吃著媽媽捎來的松子,一些有關(guān)松子的往事又猶如電影般浮現(xiàn)在腦海……
松樹對于山里人來說親切而不陌生,松樹分為兩種:油松和沙松。沙松的松塔小,種子也小,專門用來種植;油松的松塔大,種子也大,可種植也可食用,樹干上冒油的地方還可以砍下來當(dāng)火把用,樹枝又可以供我們?nèi)∨療弧5珜τ谛r候的我們來說,最美的零食莫過于松樹的種子——松子。
當(dāng)春回大地,萬物復(fù)蘇,松樹就吐出紅黃色的松絨。隨著天氣的轉(zhuǎn)暖,松絨也慢慢的發(fā)生變化,悄悄地抽出嫩綠色的松針,大拇指般大小的棕紅色小球一個個掛在枝頭上,這就是新松塔誕生了。它們隨著天氣的轉(zhuǎn)暖而漸漸長大,調(diào)皮的我們在等待著松塔長大的同時,也特別鐘愛那些柔嫩的、一指頭粗、一扎長的松絨。三四月里,大人在田里翻地、播種,我們這些小孩子則折些松絨在水里印花。把松絨折斷的那一頭放進(jìn)水里,立刻就有五顏六色的圖案浮現(xiàn)在水面,這個說他的像馬,那邊說她的像花。有時,誰不小心掉進(jìn)水里弄臟衣服,或不小心將枝頭的松油抹到身上,回到家里招來母親的一頓責(zé)備,但第二天卻依然癡情不減與小伙伴繼續(xù)玩著這印花的游戲。
五六月,在松子還沒硬殼,果實還沒成熟的情況下,小伙伴們就忍受不了松子的誘惑,相約去附近的山上摘松塔。摘回來后,做飯時放在灶火上燒,往往還沒燒熟就不顧大人的勸說,迫不及待的用棍子扒拉出松塔,剝不開就用牙啃,弄得滿手滿臉?biāo)捎,像臟臟的小狗不說,一連幾天嘴巴里都是苦的。等到了八九月,就到了一年一度松子成熟、剝松子的季節(jié)了……
靠山吃山,每年這個季節(jié),村里的人們就開始上山摘松塔,回來倒在太陽下曬幾天,等松塔微微張開了口,將一粒一粒的松子剝落下來,積少成多再賣給商販換取生活零用。而我們這些小家伙,在周末,往往早上早早起床,拿些饅頭之類的吃食,小伙伴們相約著去屋后的大梁上采燒松子(由于年齡小,搬不動,只有燒好,剝出來帶回家),由于近處山上還沒成熟就被我們一折而光,所以我們只能攀爬將近一個多小時去大山深處采摘。小伙伴們分工明確,年齡大點的上樹摘松塔,小一點的往燒火的地方運,女孩一般是找個平坦又避風(fēng),相對寬敞的地方,撿來柴火燒松塔。這燒松塔也要有技巧,火不能太大,火大了松塔燒著成了柴火,火小了半天燒不熟,或者一半燒著了一半還是生的,剝不開。等燒得差不多了,只需吆喝一聲,小伙伴們紛紛下樹聚到火堆旁,開始剝松子。大伙兒完全不顧形象地席地而坐,脫下衣服接松子粒,剝著,吃著,說著,笑著,鬧著……當(dāng)太陽高照,肚子咕咕叫的時候,差不多也剝完了。手腳麻利的小伙伴,將袖筒一扎,滿滿的兩袖筒,衣服口袋也在往外冒。手腳慢一點的,袖筒還差那么一點,但還是戀戀不舍的翻騰著火堆,試圖再找些出來……
隨著時間的流逝,這種景象只留存在回憶中了。隨著上學(xué)、工作,偶爾松子成熟季節(jié)回到家鄉(xiāng),卻不再似年少時的那般利索,爬不動山不說,連上樹摘松果都尤顯困難。但是每年都會吃到媽媽送來的松子,松子雖好吃,但吃的不甚安心,不忍老母的辛苦采摘,吃到嘴里的也就不是松子而是一種家鄉(xiāng)的韻味和老母的牽掛了。(計量檢驗中心第三黨支部 韓雪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