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年齡增大,越來越喜歡鄉(xiāng)村田野,喜歡鄉(xiāng)村的寧靜與自由,喜歡鄉(xiāng)村新鮮的空氣,喜歡鄉(xiāng)村原生態(tài)的蔬菜瓜果。
野小蒜
第一次挖野菜,是野小蒜,婆婆教我辨別的。小時候,故鄉(xiāng)在南方,冬天暖和,雨水充沛,屋前屋后的青菜小白菜都吃不完,更看不上田野里那稀稀拉拉的野菜。結(jié)婚后,才慢慢認識野菜。在一堆野草里挑野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它們長得太像了,有時得摘下葉子聞一聞,味道對了才是。
大自然十分神奇,各種野菜有各自獨特的生長環(huán)境,并自成一片區(qū)域,有的野菜在這片區(qū)域能生長,挪到那個區(qū)域,卻怎么也長不起來。而且找到一棵野菜,就能找到一大片。
某天,大姐在微信里問我,“明天去挖小蒜?”
明天是星期天,原計劃帶孩子們?nèi)h中,但哪能抵擋挖野菜的誘惑。
“去”我回答得干脆利落。
于是便商量準備事宜,帶上家里的鐵鍬,拿幾個大塑料袋,協(xié)調(diào)好交通工具,準備工作就妥妥了。早晨7點出發(fā),挖完就回,并不耽誤原本的計劃。
正是雨水充沛的季節(jié),適合野小蒜生長。我和大姐沿著彎彎曲曲的田埂一路尋找,偶爾能看見幾顆粗壯的野小蒜,但貪心的我們希望找一大片,便走向田野深處。卻被田間勞作的阿姨喊停,不要在田野挖,正值春播,田野都打了農(nóng)藥,去坡上挖吧,山坡上的不打藥。我們聽從了建議來到山腳下,路過的大爺了解情況后,熱心地把我們帶到野小蒜生長的地方,還幫我們一塊拔。大姐忙跟大爺說,根最香,要帶根的,并遞給大爺一把鋤頭。大爺笑呵呵的接過。大家一邊挖一邊話家常,大爺一邊說兒女們都出遠門了,他呆家里沒事,就喜歡到田野里轉(zhuǎn)轉(zhuǎn)。野小蒜的清香味越來越濃,不一會兒,幾個袋子都鼓鼓囊囊了。返回前,我們從車里拿了一包關中花椒,一再強調(diào)是自家產(chǎn)的,樸實的大爺才開心地收下,大家滿載而歸,都很開心。
大姐喜歡把野小蒜摘干凈,洗凈,控水后切斷,跟西紅柿炒熟,夾熱饅頭,香得不要不要。婆婆喜歡切碎了包餃子,每次孩子們都能吃得肚子溜圓,看著滿滿當當?shù)男腋!?/span>
地軟
小時候,見過野蘑菇,但怕有毒,不敢吃;也見過野木耳,炒肉片,脆香的,脆香的;來勉縣后,才認識地軟。
地軟喜歡雨水,尤其是大雨傾盆。在雨后初晴的樹林里,有成片成片的地軟,褐綠色的如同木耳,飽滿地鋪在地上或草葉子上。等天晴后,又干癟萎縮,等待下一次雨水。
某天雨后,大姐帶我去撿地軟。她一邊撿一邊教我辨別,一邊說這是純野生的,富含多種維生素、礦物資、氨基酸等,營養(yǎng)價值十分高。
我忙跟著一塊撿,不一會兒,就滿滿一袋子,大姐給我分了一些,讓回去好好洗,多洗幾遍,洗到水清無沙再撈出,放簸箕里瀝干水分,再晾曬后裝袋封存,等要吃時,拿出放水里泡開即可。下班后我拿回家給婆婆,婆婆忙問哪撿的,她說來勉縣這么多年,也只在定軍山頂見過一點點。地軟對環(huán)境要求十分苛刻,只生長在潮濕避風、陽光好、排水好、土壤肥沃的地方。
下班后推開門便聞到濃濃的香味,跟隨香味來到一堆包子前,拿起一個咬一口,黑色的地軟夾在柔軟的粉條間,溫熱暄軟,脆生生的,唇齒留香,不由得連吃了好幾個。
閑暇時,我問婆婆,“你們以前常吃野菜嗎?”
“常吃,以前大棚蔬菜沒興起,老家冬天很冷,大地都在沉睡。夏天或秋天,我們會腌制野菜,或把地軟曬干,寒冬來臨就靠這些野菜干渡過漫長的冬天。挖得最多的是野小蒜,還有苜蓿、紫云英等。”婆婆說。
如今,物資生活越來越充裕,冬天也有新鮮的蔬菜,但總?cè)狈σ安四枪纱枷,缺乏那股獨特的風味。
當我們被生活的喧囂浮躁困惱,被工作煩心時,不妨約上親朋好友,去廣闊的田野,一邊呼吸新鮮空氣,一邊挖野菜,讓天地間的靈氣平息心靈,體驗山水宜人的田園生活,品嘗綠色健康食品,追憶艱苦歲月,心懷感恩,所遇皆是美好。(軋鋼廠 肖美英)